现在距第26届达喀尔拉力赛结束的日子越来越近,但我们已经有三天没有与前方联系上。今晨,北京的朋友打电话说,央视拍到卢宁军从赛段出发的镜头,但没有他回来的镜头。
14、15日是本次比赛的另一个马拉松赛段,而且两个赛段之间没有维修。
尼桑车队的芬兰名将瓦塔宁就是在昨天退出的。我非常能理解老瓦的心情—已经都熬到了这个时刻,但还是未能坚持住。老瓦是在毛里塔尼亚的高速赛段中撞上了一棵树,人倒是没事儿,但赛车的散热器被毁,他毫无选择。老瓦哭没哭,我不知道,但我听说老卢哭了。
央视的小王在采访时,老卢面对镜头情不自禁地流下热泪。我知道,这个场面迟早会出现,因为,他在比赛开始之前,心就已经开始流泪。
帕拉丁赛车的改装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强壮。一位来自中国香港的越野车专家曾经毫无情面地断言,老卢的赛车在非洲的沙漠中不能坚持过四天。
老卢早在圣路的时候,在我们大家的鼓励下,就已经开始狠斗“私”字一闪念,因为,他原先准备的比赛计划全部落空,他必须为完成比赛付出更大的代价:要确保赛车在比赛中不出任何机械故障。
在21世纪的今天,越野赛车的改装已经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,大会将T2和T3组合并,更让改装专家发挥丰富的想象。巧了,老卢的这回达喀尔处女秀正赶上达喀尔大刮“复古”风,成为该赛历史上最难的一届比赛之一。老卢在圣路德苏得公司改装车间里看着自己这部简单改装的赛车,心能不流泪吗?
但老卢毕竟是一位久经沙场的老斗士,他要用自己的方法将这台改装单薄的赛车开到达喀尔的终点。他先是说服了自己的法国领航,因为领航认为老卢可以再快一点,但最终也同意用最稳妥的方法跑完比赛。毕竟,这位领航也只有两次参加达喀尔拉力赛的经验。
从前方车队经理胡学军发回的信息中,我们知道,到目前为止,卢宁军的帕拉丁赛车连一颗螺丝钉都没有换过。我知道,要做到这一点,老卢要有多大的耐心。老卢已经彻底的成熟了。
我写这篇日记时,卢宁军应该抵达毛里塔尼亚的首都努瓦克肖特,那里是我一周前离开非洲的地方。但我坚信,老卢一定会从达喀尔告别非洲!